走在雪地裡的白貓

０５　血族六戒

「幸好我今天穿牛仔褲，不然......」蘿拉兩手臂交叉環胸，斜眼睨著坐在地上的安德魯。

「......我才沒有戀童癖。」也不會想看小孩子的裙底風光。

安德魯站起身，拍了拍衣服和褲子。

「我聽到了喔！」因為身高的關係，蘿拉的眼睛也隨著安德魯起身而往上瞪。「我、我早就成年了，不要羨慕我有娃娃臉就說出這種話......什麼戀童癖的。」

......妳在四百多年前就成年了這我知道。

「我的皮膚好得像少女呢！」蘿拉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
......總覺得妳像披著蘿莉皮的百年女妖。

「哼！我說過了，安德魯心裡的蠢話我才不會跟你計較。」

「對不起，我的蠢話弄髒妳的耳朵。」

「真不知道晚餐吃什麼......飯後點心我想吃法式布蕾，飲料是玫瑰口味的血。」

......玫瑰口味？還可以選口味？

「安德魯你呢？」蘿拉轉頭問。

「跟妳一樣。」

「艾倫。」

安德魯左看右看，艾倫不在圖書室裡......該不會又用穿牆這一招吧......不，蘿拉說那是幻影，算是艾倫的分身，本尊太忙，沒空過來。

真的穿牆進來了。

這一次安德魯沒有被嚇到，因為他知道艾倫會以這個方式過來。

「夫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？」艾倫低著頭。

......不是說要稱蘿拉為小姐嗎？

「我說過，不要叫我夫人，你又忘記了，艾倫。」蘿拉臉一沉。

艾倫在忙碌之中根本忘記要稱呼蘿拉為夫人還是小姐了。

「是的，小姐。」

「吩咐廚師準備法式布蕾和玫瑰口味的血，我和安德魯要的。」

「是的，小姐。」

「你可以退下了。」

「是的，小姐。」又穿牆了。

「走吧。」

關上圖書室的門，沒有人發現《魔黨》這本書還靜靜地躺在地板上，但書已經翻開了第一頁，泛黃的書頁中央印著代表魔黨的圖案──　一朵黑色玫瑰。

「啊咧？！」走出圖書室，安德魯被經過自己面前的女僕嚇到。

走廊上有五、六個正在走動的女僕......她們看到安德魯和蘿拉後，停下手邊的工作，排成一排、低著頭：「小姐、少爺。」

「繼續工作。」蘿拉擺了擺手。

女僕們又開始忙碌起來，安德魯跟上蘿拉的腳步，問了一個問題：「這房子只有一層樓？」

「對啊！因為我不喜歡爬樓梯。」

「我以為豪宅都有兩、三層樓......」

「誰規定的？」蘿拉翻了白眼。

說的也是，這房子光一層樓就夠大了，如果多一層樓，上、下樓和在走廊上繞真不曉得會花多少時間。女僕打掃起來一定很辛苦。

安德魯平常會做家事，當他還是人類的時候，阿姨常常出差，他得每星期整理家裡一次，總不能被自己製造出來的垃圾活埋。

不過，安德魯頗好奇阿姨的工作，阿姨從來沒有跟他提過。

他邊走邊看女僕們在做什麼工作......以前要自己打理好自己，而現在有人服侍突然覺得很不習慣。

「喔喔，安德魯好乖，會做家事呢！」

安德魯整個臉漲紅......這小蘿莉肯定是聽到他心裡的話了。「不要偷聽我心裡的話！」

「這樣我就放心了，原本打算給你安排一位貼身女僕......看來你現在不需要了。」

「貼身女僕？」

「打理你的一切......但是你說你不習慣有人服侍，那你以後洗澡水自己放、衣服自己準備、衣服自己穿、睡覺要自己關燈、晚上自己拉開窗簾讓月光透進來......」蘿拉自顧自地說著。

......如果衣服不會自己穿難道是手殘？

「咳咳，我衣服是自己穿的。」蘿拉強調。

「是飯欸！」安德魯一看到餐桌上熟悉的主食，眼睛一亮，但是肚子卻一點也不餓。

「為你準備的。」

「我以為今天的晚餐吃法式料理......」

「怎麼？很失望？」

「不是......因為餐後甜點是法式布蕾。」

「很奇怪嗎？」蘿拉歪著頭問坐在對面的安德魯，接著傻笑一下：「嘿嘿，我喜歡吃布蕾，那乖兒子，如果你覺得奇怪的話，那你就乖乖吃你的飯，至於布蕾嘛......你的那一份就給我吧！」

「......妳不吃飯嗎？」難怪發育不良。

「我們血族只要有血就可以活了。」

「是喔，那準備這些菜不就浪費了......」安德魯看看桌上的菜──番茄炒蛋、炒高麗菜和一些在臺灣常吃到的菜，不禁露出「如果不吃的話很浪費」的表情。「廚師是太閒了嗎？」

「你以為家裡的僕人不用吃喔？還是你想要在臺灣中元普渡的時候帶祂們回去？你還可以順便看一下你的家人。」蘿拉輕啜剛送上來的玫瑰口味的血，嗯，是用玫瑰花茶包泡的。

「我們現在人在哪裡？」

「我家。」

......這回答很欠扁。

「哪個國家？」安德魯額角爆出一個青筋。

「匈牙利。」

「好吧......」

蘿拉想到一件重要的事，表情突然嚴肅起來。「對了，安德魯，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，你可以喝飲料，但不可以不認真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。」

「說吧！」

「我們血族的密黨，有六大戒條......」

「那魔黨呢？」

「他們是我們密黨的敵人，也不用遵守戒條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第一戒條：避世。嗯......意思是盡量不和人類接觸，能避免一些麻煩。」蘿拉停頓了一下，清了清喉嚨。「第二戒條：領權。每個親王都有自己的地盤。」

「然後？」

「第三戒條：後裔。親王會有自己的後裔，後裔要有後裔得經過親王同意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第四戒條：責任。就是對自己的後裔負責任。」

「......」

「第五戒條：客尊。到不同的地盤或有人到自己的地盤，要先互相認識，以免發生衝突。」

「最後一條？」

「第六戒條：殺親。」蘿拉深吸一口氣。「當自己後裔犯了『謀殺罪』，親王將親手......制裁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記清楚了嗎？」

「嗯。」安德魯低著頭喝杯中的鮮紅液體。

總覺得蘿拉一直在隱瞞魔黨的事，難道真的有什麼事情不能讓他知道？

「終於講完啦！考考你剛才有沒有認真聽......乖兒子，再把我剛才說過的說一次。」

「什麼？！」還要再說一次？！又不是幼稚園，老師說一次，小朋友們咐頌一次。

軒妍：這一章寫了好久，經過模擬考、段考、過新年......今天終於寫完了。